在福澳港碼頭下船後一群新兵在碼頭列隊等待單位派人來領。
我好奇的東張西望,看見一棟大樓屋頂上站著一個頭載鋼盔,手持65K2步槍的軍人。鋼盔下的臉罩著一付類似恐怖分子載的頭套,只露出兩只眼睛低頭看著我們。我看不見他的表情,但我覺得他像是在警戒著我們這些剛上岸的新兵。
霎那間我覺得我不是身處在國防最前線,而是到了一座漂浮在大海上的孤島,而這座島上的建築是為了囚禁我們而搭建的監獄。我們是一群囚徒,屋頂上持著槍、戴著面罩的士兵則是監視我們的獄卒。
港邊強烈的海風夾帶著低溫,不停地拍打岸上的人們,我們畏縮的靠在一起抵擋刺骨的冷風,等待典獄長的來臨。
典獄長沒來,來的是營部的一位人事軍官。簡單的辦好交接手續後,人官命令我們排成兩路前進。
我們的隊伍像一隻畏縮蜷曲的毛毛蟲,非得人官大聲斥喝不敢往前踏出一步。偶爾冷風迎面撲來像是在阻擋我們前進,更多的時候卻像是要把我們往前推。
我們走過了碼頭,走過了港口,走進了市鎮,接下來會往哪走呢?我們的牢房是隱身在市區,還是在偏僻的荒野,或是在遠遠望去的深山中?
我們不敢問人官我們要去哪裡,我們不能也無需私下交談,因為我們已在四目相接的同時讀到對方驚懼的表情,同時在心裡不停咒罵自己的運氣真背。我們一路默默無語。
我會走向哪?我一直在問。我會走向哪?直到今天我一直在問自己。
中華民國106年5月23日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