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隔多年,無論是當時恨得牙癢癢的機車班長,還是患難與共的同梯弟兄們,他們姓什麼叫什麼早就忘了,唯一還記得的是一個叫龐圈綾的同梯。
雖然江湖上都在傳言我們是參加暑期戰鬥營來的,可是跟我們比起來,那些女生看起來更像戰鬥營來著,畢竟我們出操就是吃土,她們出操像是在扮家家酒。
每逢用餐的時候我們都會一邊扒飯一邊緊叮著電視,當然不是關心國家大事,就只是希望會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身影。然後幻想記者會來採訪我們,問我們想對鏡頭前的爸爸媽媽說些什麼?然後我們會很開心的擠向鏡頭,對著鏡頭興奮地喊:「媽,我在這裡!」「媽,我上電視了!」當然這只能是夢想,鎂光燈的焦點永遠都停留在那些女生,尤其是龐圈綾的身上。
媒體沒有發掘真相就算了,竟然還配合狗軍演戲,說她們的訓練、食宿、生活起居,樣樣都和其他受訓的大專兵一樣,「穿上迷彩服臥倒匍匐前進,或是拿槍射靶都訓練有術,女生當兵完全不輸給男生!」這根本就是鬼扯,我們一邊扒飯一邊憤恨不平地咒罵著。
「為什麼我們吃的和她們吃的差這麼多?」「我們吃的分明是給狗吃的吧?」食堂上抱怨聲此起彼落,最後引發一場騷動,也引起連上長官的大聲咆哮,在做完幾次體能及基本動作後,長官見我們不再吵了,就令我們就座繼續吃飯。在明白吵鬧、抱怨得不到任何善意的回應,只會被狗幹後,我們只剩一個選擇,就是默默地咽下狗食,同時在心中不免發出為什麼她們的伙食那麼好、長官那麼親切的悲鳴。
某日,部隊一如往常的拉到野外操課,我忽然肚子痛的忍不住了,只得向班長求救。班長一臉不悅,我看著他的臉,我還沒拉屎,他臉上就已經一堆屎了。
本來我還以為班長會好心的帶我回連上大便順便投個飲料,沒想到班長指著前方不遠處的草叢叫我自行解決。聽到這句話,我也顧不得在全連一百多人面前丟臉,畢竟屎已經到門口,就快hold不住了。
於是我迅速遁入草叢中尋找掩蔽,在一處合適的位置快速的搭建陣地,準備投彈。就定位後脫下褲子看著前方的部隊,我想,人生第一次的野外露出就要獻給成功嶺了,如果後人有幸看到或踩到我的遺物,會有什麼樣的悸動呢?
我看到遠方揚起一陣塵埃,應該是另一支部隊在移動,又看到幾個移動式廁所,移動式廁所就好像古代軍隊代表司令的軍旗,司令到哪軍旗就到哪,看到移動式廁所我就知道那些女生來這裡玩了。
也許是害羞也許是一股傲氣,我毅然拉起褲子,起身回到部隊繼續操課,終究沒給成功嶺留下什麼遺產,相反的成功嶺卻給我不少的經驗教訓,我人生的不成功或許是因為我上過成功嶺吧?
男女平等根本是不可能的,這根本於男女生心理的不同,硬要齊頭式的平等,只是更加突顯了男女的不平等。一群自以為突破男女不平等,被政客、媒體玩弄的女權運動者,卻拉著我們的尊嚴陪葬。
蛋頭學者從政的教育部長吳叉、唯一一期的成功嶺女兵龐圈綾如今安在?就像那坨屎一樣,不是被沖到台灣海峽就是隨風物化了。
中華民國102年9月2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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